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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青梅】(尾声)约指

        大周高祖楚卫在前朝风雨飘摇中南征北伐,统一中原,建立起大周政权。因此,大周皇帝多数尚武,再加上皇寺教导,很多帝王本身亦是武功卓绝之辈。

        当年,高祖为了让皇族子孙铭记打江山的不易,特意在皇宫东侧的一片开阔平地上设置了皇家校场。历代以来,皇帝在此校验将士,第其优劣,以为赏罚。皇族成员也可以在此操演武艺。

        远处是宫殿上金黄色的琉璃瓦,恢宏大气。但此时,校场四周秋风猎猎,旌旗招展,禁卫林立,一派肃穆冷凝,连皇宫翘起的檐角都带了几分肃杀之气。

        此刻,校场中央一个圆形的高台上正有两人纵剑切磋,身形纠缠莫辨,四周禁卫凝瞩不转。其中一名女子身着戎装,干净利落,身手更是不凡,而对面的男子则是近侍打扮,身形瘦削,却带了一件银质面具,遮住了半张脸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女子轻叱一声,竟是以剑代棍,直取快攻,一击横扫,朴实无华的一招,刚劲勇猛之余又带了几分属于剑的锋芒戾气,竟有了几分腰斩苍山的攻势,直直略向对面男子。

        似是感受到了女子剑气带起的劲风,距离稍近的一名禁卫屏息,忍不住看向对面的那个侍卫打扮的男子。

        面对女子势如破竹的一击,那人步伐稳健不乱,见状立即抽身,毫不留恋,足尖一点,身形凌空翻起,堪堪避开剑气余势,随后又剑锋一转,由下至上砍向那女子颈间。

        禁卫心中大惊,还未出声呵斥,就见那女子迅速收势,挥剑斩下,两刃相抵,几缕发丝被齐齐削断,却成僵持之势。

        那男子呵了一声,直接凭借臂力,猛然将剑刃逼至女子眼前。

        而女子突然一转剑势,没有同对手硬拼力气,两刃一划,电光火石间,剧烈的摩擦声尖锐难忍。她却凝神细听,剑刃划至一处时,刺鸣声中突然夹杂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异响。随即,她面色一动,找准对手剑身的薄弱处,一剑劈下,裂帛之音响起,再看男子手中,剑身已经断成两截,应声而落。

        禁卫的冷汗一瞬间就流了下来,没有想到,最后关头,陛下竟然反借对方的力气,径直斩断了他手里的剑,釜底抽薪,化解攻势。

        周围顿时响起一阵爆喝,薛青将剑收回鞘中,擦了擦额头的汗,看向对面的秦梅。

        秦梅露出的半张脸上没有丝毫的羞恼之意,似乎对四周的喝彩和夹杂的嘲弄置若罔闻。他只是将断剑随手一扔,漫不经心地握了握拳,似乎是在缓解虎口处传来的酥麻感。

        禁卫看着场中那男子,神色复杂。今上武功相比于先帝不遑多让,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都没有任命贴身护卫。直到这人出现……

        这名男子原先也是禁卫出身,家世一般,却被陛下下旨,由侍卫处破格提拔,成为唯一的贴身侍卫。种种异常,难免教人惊异,于是便有人私下揣测,这位其实是陛下从禁卫中挑选的服侍之人。

        是的,这个禁卫心想,昔年曾有传言道,有一名禁卫与陛下在宫廷有染,陛下还为此受过帝师的训斥。那时,不少人心思浮动,禁卫中还新添了不少俊美之人。虽说当初陛下以政务繁忙作为理由,推辞了挑选皇夫一事,暂时压下了那些大家族的活络心思,但是,她也没有明确拒绝选择服侍之人。身为家世普通的禁卫,他不必和相爷以及王家一般图谋皇夫之位,只要能稍得陛下青眼,就算是一步登天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原先以为这人只是运气好,但如今,看此人身手,倒还真有那个资格,而非传闻中的全靠一张脸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名禁卫嫉妒起来,当年明慧帝虽是不喜声色,却也有过多名随侍之人,而陛下年纪尚轻,日后定然还会另起心思,想到这里,他又暗暗松了口气。他看向场中那名男子,似乎正和陛下交谈,但举止总让人觉得有几分随意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心中不屑,如此不知礼数,又骄横忘本之辈,哪里能长久伴在君侧?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离开校场后,薛青换上了常服,在御书房内歇下。见秦梅也跟随入内,一旁的肖彩子面色无异,向身后众人使了眼色,带领众多随行之人退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今日这场比试,感觉如何?”

        秦梅随意地坐下。薛青走向一旁的陈书格,指尖轻轻抚过书脊,像是在寻找什么,但是动作闲适轻柔,带了几分缠绵缱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还行吧,比整日和你一起装模做样好很多。”脆声响起,秦梅取下银面,丢在一边,看着薛青的背影,皱了皱漂亮的眉头。

        薛青闻言未转身,不满,“什么叫装模做样,那是在履行御前侍卫的职责,保护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梅呸了一声,“什么啊,真是个虚伪的小人,你还用得着我来保护?你自己信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身为九五之尊,哪里需要事事都自己出手?”薛青得意。不等秦梅再次出声,她继续道,“朕有样东西给你。”随即从暗格中取出一物,抛给了秦梅。

        秦梅抬手接住,却见一只小方匣子,黑漆描金,看起来价值不菲。他没有打开,只是轻轻晃了晃,倒是不沉。他长眉挑起,“这是什么?赏赐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朕给你的礼物。”薛青走上前,站在一旁,“用来象征身份的物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梅闻言嗤声,挑起的眉头微蹙,“什么身份?御前侍卫吗?还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罪臣之子。

        薛青面色不变,只是抬手,指了指他手中的匣子,示意他打开。

        里面是一枚银质的圆环,大概一根手指粗细,上面嵌着一颗流光溢彩的宝石,晶莹剔透,一看便是难寻的珍宝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一枚约指。

        民间倒是有男女互赠约指的习俗,他们以此作为定情信物,以表拳拳相思之情。

        盯着这枚约指半响,秦梅缓缓将它攥在手中,轻轻呵了一声,又抛给了薛青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谁稀罕这种东西。既然是九五之尊,这样的东西你想送多少人,就可以送多少人。”秦梅瞥了薛青一眼,不屑道。

        薛青却一直盯着他的眼睛,静静打量着,仿佛要将他的心事全部收入眼底。见他不愿收下,她的神色也没有不悦,反倒是笑意更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个嘛,大概还真没有第二个了,因为大周不流行这种宝石。”她笑了笑,“这是一枚精心打磨过的金刚石,应当是西方商人献给西凉王的,算是他多年珍藏的宝物吧。当初两国议和时,西凉派了使节送来,以表诚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梅沉默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薛青走向前,撩衣,单膝跪地,拿起那枚约指,强行拽起了他的手,不容他反抗,迅速将约指戴在了他手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只手骨节分明,白皙修长,和这枚璀璨的金刚石正好是相得益彰。

        秦梅眼中难得闪过一丝错愕,下意识站起身,抽手试图挣脱,却感到手腕被更用力的捏紧,他动作一僵,心里却忍不住好奇薛青接下来要做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只见她抬起他的手,不经意地用嘴角吻了吻,动作轻柔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个吻,似乎是落在了宝石上,又似乎是落在了他的手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大小正合适。”她静静地说。

        也许是薛青的举动太过于匪夷所思,直到手腕上的力道松开,秦梅才缓缓回神。

        刚刚那只手,很温暖,很坚定,而且,指腹还有常年练武留下的软茧,和他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,那只手松开的同时,自己的心好像也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秦梅垂眸,突然冷笑了一声,脆声却低低,“薛青,你会看不出吗?我想要的并不是这枚约指。”

       他没有再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半月前,他回到了这里,告诉薛青,自己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她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心里想要的,是留下来陪着她,就像过去无数个白天黑夜里,他在西凉陪着许侯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皇夫之位不知惹得多少家族虎视眈眈,日后政局安定,若相爷再次提起,薛青就不得不面对了。

       而自己这么在意这件事,其实是因为,他不仅想留在薛青身边,还想成为唯一的那个吧。

       他从不在意无聊的身份尊卑,但是此时,他竟然也会想,如果自己不仅仅是御前侍卫,还是皇夫就好了。

       御前侍卫称不上身份显赫,不够资格成为人选。但当年先皇后也是出身卑寒,先帝还是力排众议立她为后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在意旁人的想法,但是他不能不在意薛青的想法。

        漂亮的眉眼看不出什么情绪起伏,但薛青仿佛看穿了他的心中所想。她冲他眨了眨眼,显得几分俏皮,“我知道,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起身走近,手臂环过他的肩头,用力抱住了他。

        也许是不习惯这样被人抱着,薛青感到秦梅的身体有一瞬僵硬,但他没有像上次一样躲开,而是揽住了她的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朕的约指,只会送给你一个人。”女子面颊轻靠,低声道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?”秦梅低头看着她,撇了撇嘴。

       感到怀里的人不满地蹭了蹭,他的心突然狂跳了起来,难以压抑的激动喜悦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。

       那枚独一无二的约指,是女帝的承诺,象征的是他皇夫的身份。

       他咬牙,将她抱起,看着她含笑凝视自己的双眸,似乎有一丝柔情闪过。他缓缓地,把脸埋在了她的胸前。

       不知是不是错觉,薛青感到他在轻轻颤抖。

        一阵风从窗外传来,胸前传来一阵凉意,大概是刚刚的汗吧?

       “朕那天说了,你若不想走,就留在朕的身边吧。”指尖抚过他的肩头,滑过背脊,薛青声音轻柔,“你会是唯一的那个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热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后,“那天的事情,还要继续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那天……他被薛青骗到了勤政殿,随后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他没有回应,而是更用力地抱紧了薛青,就像是抱住了整个世界一般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薛青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低声喃喃。透过她胸前的衣衫,仿佛嗅到了汗水似有若无的气味,是属于她的气味。

       这两个字,像是青梅的余味,久久地停留在他的唇齿间,萦绕不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抬头寻到了她的唇,吻了上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原先唇上的触感还有些生疏和颤抖,不一会,薛青就感到对方细细地吻了起来,像是舔舐,又像是啃咬。薛青心里了然,热情地回应着他的激动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个小子,还是只会啃骨头啊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(尾声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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